从康定出发向西过了新都桥,一个叫东俄洛的地方,国道318分成两路,一路继续向西,仍然叫318, 一路朝北经塔公草原在八美接上了从丹巴过来的国道317,向西一直前往西藏的昌都,一般说来,雅江,理塘,巴塘,稻城,乡城,得荣则是康南,而康定,泸定,九龙,丹巴算是木雅。从康定的塔公开始算起,道孚,炉霍,色达,甘孜,白玉,新龙,德格,石渠则是康北。
康藏北线上这一路,从古到今,饱受了战乱和自然灾害,经历了很大的动荡和变迁,过去的风光永远在这里重现,历史的遗迹却仍然带着旧的伤痕。
......,
民国6年(1917年)。
5000名藏军,在受过英国教育和训练的司令官琼让的率领下,配备英国暗地里提供新式蔓里霞步枪,和当时国际间禁用的达姆弹,和新型的机枪对驻守在康北的川军发起了全面进攻,川军在康北的五个营顿时全面崩溃,藏军不但把清末时期驻藏帮办大臣兼川藏边军总司令赵尔丰设在金沙江西岸的十多个县全部攻克,而且在德格的岗托渡江东进,一举拿下德格,邓柯,石渠,然后分作南北两路,一路翻雀儿山直击甘孜的绒坝岔,一路沿金沙江进白云深入到盖玉,沙马所在的山沟企图直接南下攻克边军的大本营巴塘,从而形成南北夹击打箭炉(康定)的最后一道防线营官(新都桥)的格局,并扬言打下打箭炉以后还要翻二郎山直指成都平原,一举拿下当时的西蜀第一镇邛州府(邛崃),给汉人一点颜色看看。
彭丈?臼且唤槲浞颍?蹦瓴还?钦远?岬某?樱?虼蛘逃赂抑鸩教嵘???ず罄吹鄙狭吮呔?げ?嫉淖芩玖睿?患?鼐?词迫绱诵酌停?砣丈?⒓瘁栊低督担?谎核屠??涝诼飞希?鼐?豢梢皇疲?涌旃ナ疲?当币皇毕跹坦龉觯?吖爻鱿至俗蕴瞥?岳辞八?从械亩?础?
边军立即调集川军1000多名加上各地拥护民国政权的土司武装两千多人与藏军决战甘孜的绒坝岔,两军相持不下,整天炮轰对方,琼让将希望放在南线,亲率精锐部队翻过米拉山直取盖玉,遇到了边军第八营营长古锡均率领300名官兵带家属的拼死抵抗,盖玉处于一处深深地峡谷之中,易守难攻,若盖玉失守,则巴塘难保,一旦巴塘丢失,则整个理塘,乡城等康南大粮仓不保,藏军可以在这里建立大本营直接越过剪子弯山和高尔寺山扑向营官。所以,这一战的关键在绒坝岔和盖玉。
绒坝岔方向,川军有迫击炮猛轰藏军的骑兵,骑兵在草坝上还没跑出速度来,就被四面八方而来的炮火和枪击所撂倒,损失惨重,藏军开始撤退,却被从色达方向和瞻对(新龙)包抄过来的土司骑兵一阵冲杀,顿时退入了白玉,等待着这司令官在盖玉有所突破,转为南线进攻,殊不知,盖玉土司和沙马的扎马寺的活佛历年来饱受金沙江西岸三岩匪徒的骚扰,而藏军总是视而不见,于是土司头人和寺庙喇嘛等全部加入了古锡均的队伍,为他们提供粮食,为他们打探军情,并在晚上偷袭藏兵的营地,并在米拉山北劫杀他们的运粮马队,另一方面,盖玉土司的官寨固若金汤,死攻不下,一个月下来,藏军每天晚上被偷袭反攻,藏兵们渐渐失去了斗志,有被川军夹击的危险,最后琼本见大势已去,便开始和川军谈判,为保康南,川军撤出了白玉,将白玉,德格,邓柯,石渠让给了藏方,藏军撤回了金沙江以西,不再进犯巴塘和甘孜。
后来,四川军阀刘文辉接管川边事务,建立了西康省,他和青海马步芳的骑兵联手对藏军发动了全面的报复性进攻,藏军溃败于德格的岗托,与刘文辉签定了岗托协定,又将白玉,德格,邓柯,石渠划归回了四川,从此西藏,四川基本上以金沙江为界,一直延续至今。
刘文辉加强了对康北的控制,一直到1950年,十八军进藏,康北线进一步得到了扩充,十八军将前线司令部设在了甘孜,指挥了昌都战役。
战火停息,但是康北线上的夹坝(打劫)是历来没有停止过的,自清朝有官员走康北线考察以来,这一路上有八个使人闻风丧胆的险地,第一个是塔公和八美界处的橡皮山,第二个是道孚龙灯坝前的松林口,第三个是炉霍与甘孜交界的洛戈梁子,第四个是甘孜,新龙,和白玉交界的宗达拉山,第五个是德格和石渠分路的马尼干戈,第六个是德格到白玉的金沙江栈道,第七个是海拔5050米的雀儿山丫口的西山脚下,第八个,也就是最危险的,是盖玉到沙马之间的山岩火龙沟口。
2003年,有几个人在洛戈梁子居然对着一辆客车开枪,想劫停客车,司机冒着被击中的危险硬是冲了过去,到甘孜县去报了案。2006年,有个老外独自进了白玉,在甘白路上被人抢得只剩下一条短裤,后来路过的车上的人见了,给了他衣服,并把他送到了甘孜县公安局,甘孜县公安局一看是外国人,不想接这个烫手的案子,就急忙派救护车把他送到了康定的州政府,州政府一看不得了,弄得不好要弄成一个国际事件,就赶紧安排小车把他送到了省里,省里一看更不得了,这事要闹得北京就更麻烦了,于是干脆给他买了机票把他打发回国了,这位洋人在白玉被人抢了盘缠,但最后回家时反倒回得更顺利,一路上还享受了不少国际的待遇,得了不少压惊的礼物,不过他会去了以后再也没有重返旧地。
……,
山上有一条路, 再怎么烂, 也可以走, 如若不然的话就只有爬, 车在路上奔跑时, 不管溅起的水花, 稀泥, 还是扬起灰尘, 冒起的热烟, 它总是在向前, 古人说, 蜀道难, 难于上青天, 现在交通发达了, 可以说, 蜀道美, 美过进天堂。
康北,险峻的山川,婉柔的河流,秀丽的村庄,瞬变的气候,神秘的宗教,原始的风俗,有性格的人们,康藏高原的一切神秘和未知近在其中,是一个在历史的遗迹上向着更加原始的方向演变的环境,苍茫之中洋溢着俊美,古朴之中透露着灵气,不受污染的空气和流水造就了一种自豪而幽默的文化,有着独特造型的寺庙深藏艺术的瑰宝,人们在这里过着各种潇洒的生活,人们在这里创造了许多传奇。
康北这条路,在蜀道中不算难,但肯定算是美的,说它美得让人窒息,太夸张,说它美得使人懒洋洋,太消极,说它美得变化多端,美得使人振奋和向往,可能恰到好处,但还是没有个参照,在康定, 有一句话几乎是人人皆知, 叫做两个遗憾,一个后悔, 这两个遗憾是,不上跑马山遗憾终身,上了跑马山终身遗憾, 意思是说跑马山上没得啥子好耍的,最近有外面的公司进来把跑马山包了,在上面修了不少建筑,收起了门票, 大家还是觉得没得啥子耍的,而一个后悔是,不出折多山一定会后悔,这就是说过了折多山,才能说真正地说接近了关外,如果到了关外都还没有好的风景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没有什么好风景了。康北的美,在于它是一种苍茫之中的美丽,苍茫之中深藏文化在这块土地上的底韵,在险峻和漫长的路上,到处是自然的奇迹,平静的村庄,撒脱的山河,和变幻的天气!
从康定出发去白玉, 有四条路可以走, 第一是走康北的道孚,炉霍,甘孜,在甘孜越过雅砻江翻山进入白玉县,一条是在巴塘的措拉向北越过原始森林和峡谷到白玉最南面的沙马乡再经盖玉到县城,另一条路是从先到新龙,再从新龙的阿色沟翻过沙鲁里山进入白玉的昌台高原,第四条就绕得更远了,那就是先翻雀儿山,过新路海到德格,再从德格出金沙江顺江边的峡谷栈道进白玉,这四条路中没有那一条是好走的,在雨季的六月,只有第一条和第四条还能凑合,这要假定白玉境内的偶曲河边的几个泥石流塌方处基本稳定,和金沙江栈道没有出现新的垮方,总之,在雨季,从康定出来,无论走哪一条路,能不能到达白玉靠的是运气。
六月上旬,大家的精力全都在虫草上, 我们走康北这条路, 一路上想被人抢都碰不到人, 一根好的虫草最多卖到七十块钱, 为虫草打架死人的事都发生在深山里, 路边上有一些过夜的人的帐篷, 这些人大都半夜才回来。
我在康定给喻师傅打电话说要去白玉, 他说:
“你把身份证给我, 我去公司开个证明!”
“这么麻烦嘛?”, 我不明白, 于是问他要身份证做什么。
“哎哟, 你不晓得, 到关外麻烦得很, 马尼干戈那边凶得很, 动不动就说我们是打野的车, 不放行!”
“那你们这个小出租车公司开的证明管用吗?”, 我听了有点着急, 包车这么麻烦嘛? 我想。
“没得问题, 我们公司属于州交通局管, 只要是交警他们还是认的!”, 喻师傅十分肯定的说。我想,碰上打劫的也许可以吓吓他们,有个证明还是有用的。
他把我的身份证拿去,不到十分钟就下来了,手里捏着一张白字条,上面盖着出租车公司的大红印章,写着:
“包车证:某某,身份证号码***********(香港),于某年某月某日,包我公司出租车(车号*******),前往: 白玉,德格,……, 历时:5天, 特此证明,望大力协助为盼,……, 云云”
有了这个证明, 我们放心多了,起码如果我们失踪了的话,出租公司的文件里还有个存根,知道我们去了哪里,于是我高兴地对喻师傅说:
“明天早上五点见!”
第二天早上,我们五点就准时出发了,第五天晚上,我们又回来了,在康定城外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把车勉强洗干净,临走时,我对喻师傅说:
“那个条子好像没有用上,送给我留作纪念吧?”
喻师傅在身上摸了半天, 居然没有找到, 他说:
“哎? 放哪儿去了呢?, 弄丢了吧?”
好在一路上我们并没有需要那个纸条, 我就说:
“算了算了, 下次去我们再开一个吧!”
这一路上根本没有用到这个条子, 一切都是出奇地顺利, 车况也非常好, 喻师傅毕竟是开过二十年大卡车的司机, 年轻力壮, 他一路上是个很好的伴, 对白玉相当熟,给我讲了许多有关白玉二十多年前的一些事情。
这一路可以说是平安无事,就是从盖玉返回白玉县城的时候, 才发现我与洛嘎之间,产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
一路上听洛嘎摆他们乡上的事是个乘车之外的额外享受, 吉普车吼得声音再大, 你也可以听得清他在讲什么。我们回来的时候,一辆卡车陷在了泥里,结果我们等到快天黑了,才慢慢吞吞地开来了一辆修路的推土机来拉这个车,结果没等推土机上前,这辆卡车自己却开出来了,洛嘎大骂卡车上的司机,说他们白白地耽搁了我们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快到天黑时才回到了县城,我和喻师傅打算当天晚上赶到德格的计划也泡了汤。
洛嘎停下车来,我把钱递给他,洛嘎拿过去数了数,眼睛鼓得大大的,一下叫出声来:
“不对哦!,这才六百,一去一来一千二哦!”
“啊……!”,
我也睁大了眼睛, 说道:
“不是说好我当天要回来,你才开口说的六百吗?”
“不得行哦, 六百哪个跟你跑哦,到盖玉就是六百,上叶巴这个烂山路我都还没有跟你算呢!”
这时我才认识到,这次包车看起来简单,其实真是没有说清楚,现在空口无凭,去找谁讲道理? 喻师傅看着我,意思是说你怎么没给他讲清楚呢? 我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样的,我瞪了他一眼,他也不好开口,也不知道帮谁。
没有办法,我只好又掏出六百元交给了洛嘎,洛嘎说:
“我不得骗你的,你去找个司机问哈,去盖玉是多少钱!”
我一想,可能是我弄错了吧,倒霉了,但转念又一想,去了叶巴,这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应该是值得的,至少如果下一次再去的话,我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白玉这个地方虽小,但是人来的特别多,我们试了两个晚上城里最好的沙鲁里宾馆也没有住进去,第二天晚上多损失了六百元钱不说,我们再去头一天晚上吃江鱼的那个餐馆,发现这个餐馆也被来白玉"参观"的干部团给包了,这一晚,喻师傅有点打抱不平,郁闷得很,鱼不想吃,啤酒也不想喝,我俩坐个面包车上白玉寺去看晚霞,刚刚上去天就黑了,晚霞也没有看见,晚上,照样下起了大雨,我们看着窗外涨了水的偶曲河奔腾而过,宾馆二楼的夜总会里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似乎把整座楼都要震垮的样子,而我们房间的门怎么也关不上,花了半个小时才把楼层的服务员从夜总会的歌台上叫回来,她拉住门,脚蹬着门框,咔的一声,门关上了,第二天早上,我们很早又把她叫起来,她又是一脚,才把我们的门打开。
我们回到康定时,喻师傅的车上的行程显示的是1430公里,加上洛嘎跑的这来回150公里,一共走了1580公里。
当然,洛嘎走的这一段,是最难走的,也是最贵的。糟糕的是,如果以后我还想再进盖玉或沙马的话,恐怕还得再去找他,因为他开车进去,确实有一种很强的安全感,这是钱买不到的。我打定主意,不吵不成交,我下次还要再找他,干脆去措拉看看到底有没有水怪。
神奇的康北路,我想找几张照片跟这个贴子,结果发现太多了,弄了半天,头也晕了,这些照片把我又带走了,我注意力没有办法集中,于是把顺序全弄乱了,我想在倒回去重温那珍贵的时刻,后来又弄乱了,它们把顺序又反转过来,我又回到了现实,于是我放弃了,干脆把一组没有顺序的照片放在了这里,我们就是在这混乱无序的日常生活中,尽量搜时间去寻找那些地方,那是洁白美丽的地方!
……,
……,
说明:本文里真实人物的名字作了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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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孜县西边的雅砻江畔!甘孜的藏语意为洁白美丽的地方,甘孜州去县名为州名,以寓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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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甘孜县之前在洛戈梁子上行进,只见沙鲁山的屏障像勇士般地镇守着西去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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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霍的卡萨措,据说是仙女的一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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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萨措旁的觉姆寺(尼姑庙)矗立在宁静的湖水边,这里风柔雨细,色泽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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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孚的龙灯坝,传说是格萨尔与霍尔(炉霍,色达地方的部落)决战取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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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甘孜,白玉交界的地方前方的瞻对(新龙)高原,赞多措拉玛高原湖泊群深藏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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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雹来临前的拉龙措,黑云压顶,犹如进入一个有着湖怪的远古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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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上旱獭四处游走,悠闲自在,若无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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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美腐蚀岩演变的石林,是世界上少有的地址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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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孚松林口,古时康北路上夹坝(打劫)最凶的地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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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章谷,暴雨即将来临,南宋时期,岭.格萨尔崛起,打败了霍尔王国,霍尔的工匠,艺人逃到了白玉的河坡,创造了康藏手工艺最富盛名的银器打造技术,如今,河坡工匠打造的藏刀,藏族装饰品,远销印度,尼泊尔,拉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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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霍与甘孜交界处的洛戈梁子,从古到今是另一个夹坝凶狠的地方,晚上很少有人敢开车上洛戈梁子,皆因这里坡陡路弯,前不挨村,后不着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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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里清撤的雅砻江水,在甘孜县前面转进了新龙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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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孜与白玉交界的宗达拉山峡谷,山势险峻,路途艰险,天黑以后无人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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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达拉山主峰如扼守白玉东北大门的武士,气势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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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孜绒坝岔肥沃的田地,曾经是民国初期川藏两军激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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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坝岔的民居,带有较强的高原牧场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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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鲁山山脉,将白玉和甘孜隔开,翻越这座山,就是白玉的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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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霍城边的炉霍寺,位于通往色达的要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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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落山后的白玉寺,建于康熙年间,延续至今,规模仍然在扩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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